正文卷 第572章 盛世繁華
幻想是美好的,但再穿越回去,倆人都不敢抱有期待,盡管,他們來到這個時代,已經盡量做了許多事兒,把腦子裡的那點東西傾倒的快空了,這時候功成身退才是最适宜的,可穿越時空不由他們說了算啊,有了希望就會有失望。
不如順其自然,平常心待之。
這麼一想,許懷義就釋然了,“除了愧對閨女,實在沒啥可抱怨的,老天爺算是非常厚待咱們一家了,人啊,得知足,一旦起了貪心,就永無甯日啦!
”
顧歡喜道,“換個角度,阿鯉留在這兒也不算吃虧,雖說男女不能平等,可那是針對普通百姓,咱閨女可是縣主,金尊玉貴的,尋常人誰敢慢怠?
至于你說的不能抛頭露面、讀書就業,那也是旁人家的閨女,咱家有你在,你會舍得把她關在家裡當嬌小姐?
她哪天不出門?
哪天不學習?
她管着莊子上一百多畝的中藥材,還有一家藥鋪,這還不叫就業?
整個京城,就沒有誰家姑娘有咱阿鯉那麼自由暢快了。
等着吧,閨女讓你慣的這麼不受拘束,将來哪家高門大戶敢娶?
”
聞言,許懷義不以為意的道,“沒人敢娶正好,我巴不得養閨女一輩子呢,出嫁有啥好的?
在咱家千嬌百寵着,結果跑人家當牛做馬?
圖啥呢?
”
顧歡喜想了想,苦笑道,“确實沒意思。
”
美好的婚姻自然是有的,但絕大多數婚姻帶給女人的都不是幸福,而是無休止的麻煩,操勞,甚至痛苦。
婚姻消耗了女人的青春、熱情,成就的卻是男人的事業,而男人功成名就時,最先抛棄的卻也是女人。
所以,嫁人圖啥呢?
見她神色黯淡,許懷義趕緊道,“媳婦兒,咱家可不一樣,你嫁給我,我可沒有消耗你來供養我,家裡大事小情的,我能參與的都沒落下,咱們是互相成就,雙赢的局面,對吧?
”
顧歡喜嘴角抽了下,揶揄道,“豈止啊,我嫁給你,是水漲船高、攀了高枝了,短短幾年功夫,就從一介人人可欺的農婦變成人人羨慕的侯夫人,這可都是你的功勞,是我占你大便宜了……”
許懷義咧着嘴巴笑,“嘿嘿,都是應該的,要不是為封妻蔭子,我能抛家舍業的去戰場上搏命?
當初結婚時,我就說了,不會讓你後悔,咋樣?
做到了吧?
”
他一臉邀功的得意模樣,顧歡喜無語的點點頭,敷衍道,“嗯,再接再厲,我有點餓了,車裡有吃的不?
”
聞言,許懷義頓時顧不上顯擺自己,邊往廚房走邊道,“有吃的,我早就熬了豬蹄湯,加了點花生黃豆,炖了一下午,湯奶白奶白的,保管好喝又下奶……”
說話間,他盛了滿滿一碗,端到她跟前的小茶幾上,催着她嘗嘗,“可能有點淡兒,我沒敢放太多鹽,你忍忍吧。
”
顧歡喜應着,一口接一口的喝,味道确實挺淡的,但她得給孩子喂奶,吃太多鹽對孩子不好。
“委屈媳婦兒了……”
“這也是我兒子。
”
倆人都有付出的義務,而不是隻辛苦對方。
這是顧歡喜坐的第二個月子,比起生阿鯉時,條件更好,身邊伺候的人也多,她除了喂奶,就沒啥可需要操勞的地方,每日悠閑的逗逗孩子,伺弄一下花草,日子過的甭提多舒坦。
如此養着,身體恢複的又快又好,面色紅潤,完全不見産婦的憔悴和疲憊,唯二的困擾,就是她豐腴了不少,還有不能到院子裡散步,隻能在屋裡轉悠幾圈。
轉眼便到了除夕,她還沒出月子,一應的事務都是許懷義操辦的,吃喝玩樂啥都顧及到了,比她安排的更周全細緻,這個年過的熱熱鬧鬧。
過了年,日子溜的更快,滿月,百歲,等到麥子收割時,顧歡喜已經能推着兒子去湖田村下地幹活了。
今年風調雨順,麥子再次大豐收,人人笑逐顔開,不過,百姓們最期待的還是許懷義獻給朝廷的新作物,尤其聽說了紅薯的高産後,家家戶戶争搶。
到了秋上,平均畝産三千多斤的數據,震驚了大雍,甚至有那伺候精細的,可以達到五千斤的産量,這是什麼概念?
隻要家裡有一畝地,就能養活七八口人,人人吃飽飯,再不是奢望了,天下無饑,觸手可及。
紅薯一時間被誇成了神物,百姓趨之若鹜。
随之而來的,便是催生了很多以紅薯為主的吃食,許懷義跟蘇喆再次合作,加工紅薯粉條,美味還耐儲存,朝廷将之當成了軍糧。
京城的大街小巷,也開起了一家家的酸辣粉鋪子,以粉條為配菜的吃食,更是數不勝數,人們最大限度的去開發利用,壓榨它的價值。
還有以紅薯為原料的酒水,也漸漸在尋常百姓家風靡起來,要知道,之前大雍因為糧食欠缺,朝廷有規制,作坊是不能随便釀酒的,這也導緻酒的價格很高,隻能成為達官貴人的專屬。
有了紅薯,山野鄉下,才終于聞到了酒香。
這些日常生活中的改變,都得益于紅薯的逐漸普及,産量實在太高了,總不能頓頓吃它,再者,儲存也是個問題,百姓們自然就變着花樣的去折騰。
這在過去,是想都不敢想的,誰能想到以後還能愁吃不完、怕浪費糧食啊?
以前能吃飽就是好日子,如今已經開始精細化的享受生活了。
對此,許懷義功不可沒。
不過,他已經是靖甯侯爺了,再往上封,二十來歲的國公,實在太惹眼,朝中大臣誰能樂意?
所以,哪怕人人稱贊感恩,朝廷也沒再給他啥封賞。
他也不在意,除了幹好本職工作,他的心思都用在教養兒女上,在陪伴這方面,他絕對是全京城當之無愧的第一。
哪家當父親的能天天給兒子換尿布、洗澡、喂飯、陪他練習每一個成長的過程?
他就做到了,隻要他在家,這些事兒他從不假手旁人,都是親力親為,這在男人講究抱孫不抱子的當下,絕對是異類。
他完全不在乎旁人如何看,每天樂在其中,跟兒子的親子關系,比顧歡喜這個親娘都要親密。
照顧兒子的同時,他也沒有忽略對閨女的陪伴,早上一起跑步鍛煉,手把手教她習武,睡前故事一晚都不落,沐休時,帶着她上山下河的玩兒,京城跟阿鯉同齡的小姑娘,誰不偷偷羨慕她?
她們被長輩們逼着學各種規矩時,阿鯉可以恣意的做着喜歡的事兒,她們被攔在垂花門内時,阿鯉在莊子上暢快的飛跑,她們處處被要求當個名門閨秀,不敢有絲毫行差踏錯,阿鯉卻完全可以活出自我,不受任何拘束。
當然,這種非主流的教育方式,也受到不少人的質疑和不屑,不過,他們兩口子都置若罔聞了。
一晃五年過去。
百姓衣食豐足、安居樂業,朝庭清明、邊關安甯,一派盛世美景。
京城越來越繁華熱鬧,常住人口有八十萬左右,加上城外的駐軍,逼近百萬大關,人多,需求就多,各行各業百花齊放,朝廷甚至還開辟出幾條街道,晚上不再設置宵禁,極大豐富了人們的夜生活。
顧家也在其中開了好幾家鋪子,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,和皇商蘇家都能平起平坐了。
當然,倆家是合作共赢的關系,蘇喆作為家主,憑他和許懷義的交情,自是不存在競争傾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