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4章 侵犯他的念頭
街道喧嚣繁華。
虞聽晚可不敢去刑場看腦袋掉落一地,血淋淋的場面。
她難得清閑,在隔着條街的一處茶樓等着魏昭完事過來。
卻見窗下人頭攢動,不少女子都往隔壁去。
倒是熱鬧。
“那是什麼鋪子?
”
檀绛:“屬下下去打聽打聽。
”
過來上茶點的小二見虞聽晚穿着不俗,便笑呵呵道:“貴人不知,那是胭脂鋪,前幾日才開張,生意卻是好的不得了。
”
“價格貴,可耐不住胭脂成色好。
有江南的貨,西域的也有。
樣式多的不得了。
”
難怪。
虞聽晚點點頭表示知道了,卻沒有要下去買的沖動。
小二退下後,虞聽晚撿了塊點心,小口吃着。
時不時往窗外看一下。
然後……和樓下擠着買胭脂,最愛美的沈枝意對上了視線。
半炷香後,包間的門被人推開,沈枝意在她對面坐下。
“在外頭鬼混,怎麼不叫我?
”
虞聽晚:“注意言辭。
”
她慢吞吞:“我是正經人。
”
沈枝意掃了她兩眼。
不覺得。
她想到了什麼,談及正事:“見了你正好,後日有空嗎?
陪我去郊外的昌渡寺一趟。
”
虞聽晚懶懶靠着,開始剝着桌上的一碟花生:“怎麼,你要去捐香火錢?
”
“不是,昌渡寺山下最近來了個道士,算命的本事可不小。
”
“前幾日有位婦人帶着孩子千裡迢迢來上京看病。
那孩子瘦了些可能跳能跑,瞧着也沒什麼,就是夜裡心口絞痛。
路過昌渡寺時婦人想去給菩薩磕個頭,正逢撞上了那道士。
”
“那道士隻看了那孩子一眼。
張口就讓那婦人回去别治了,治病的錢本就東拼西湊,又治不好,孩子最多隻有三日。
”
當時很多去拜佛的人聽見了,對着那道士一頓臭罵。
罵他危言聳聽。
罵他是不是想賺錢,故意那麼說。
沈枝意身子微微前傾:“你猜怎麼着?
那孩子果然死了。
”
“如今找那道士算命的可不少,沒有一個人說他不靈的。
可見此人有本事。
”
虞聽晚眸光微閃。
熟人。
道士抱樸。
早就給魏昭辦事。
虞聽晚應下:“你是去求姻緣?
”
“是啊!
”
虞聽晚若有所思,又扒拉一塊點心,随意道:“今日手裡怎麼沒扇子?
”
平時她可是不怎麼離手的。
“别提了,被蕭懷言拿走了。
”
那虞聽晚就感興趣了。
蕭懷言這是有行動了?
“他拿你扇子作甚?
”
先是扇子,下一步就是心了是嗎!
“他誇我扇子好看。
”
虞聽晚問:“那他誇你人好看了嗎?
”
沈枝意莫名其妙時選擇了冷笑。
“他說借來遮遮臉。
”
作為那麼會說情話的虞聽晚,怎麼不懂蕭懷言的意圖。
借還不得還?
下一次見面機會就有了。
沈枝意:“還沒行刑前不少姑娘都跑去湊熱鬧。
”
看看魏昭。
雖然成了親,可耐不住模樣好又有本事,思慕他的女子可不少。
再看看賀诩然。
沒成親,又有本事,肖想肖想怎麼了!
何況刑場的排場百年難遇。
平時老百姓哪裡能看那麼多的官員齊聚,還都是不是小官員。
沈枝意一言難盡:“蕭懷言擔心今日太多姑娘在刑場,不遮一下,就怕被看上了,麻煩。
”
虞聽晚:?
“他還問我,今兒見着他有沒有動過片刻的念頭,想要侵犯他。
”
虞聽晚:?
?
高手啊!
沈枝意手一攤:“也不知是發的什麼瘋,我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。
好似誰看上他了,下一瞬就能把他五花大綁送進洞房,”
“不過……”
沈枝意話鋒一轉。
“魏将軍身子很不好啊。
”
虞聽晚眨眨眼:“他怎麼了?
”
弄了什麼幺蛾子!
說給她聽聽。
“幾個皇子是最後去的。
二皇子和五皇子本來關系就差。
也不知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,二皇子吃了癟,轉頭拿那膽小如鼠的四皇子開涮。
”
“人多,他倒是見好就收,也沒怎麼刁難。
眼瞅着還沒到行刑的時辰,去太傅跟前套近乎。
那五皇子應殷則和你男人攀談。
”
“不過魏将軍沒理他,還表示頭暈目眩,呼吸有些不上來,絕對不是看見他想吐,隻是單純的不舒服,讓五皇子離他遠些。
”
虞聽晚:“……然後呢?
”
“那我就不清楚了。
午時将至,劊子手都準備好了,場面血腥,我可不敢看。
”
兩人正說着話,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停在隔壁胭脂鋪前。
妙齡女子先下馬車,她穿的樸素,身上首飾也不是時興的,可眉眼嬌俏,擡手去扶後從車廂出來的年輕婦人。
“表姐,您小心些。
”
婦人拍拍她的手:“好。
”
她下了馬車後,親昵的将姑娘的碎發别在耳後。
“走,表姐給你挑些好胭脂。
你都定親了,更得好好打扮。
”
“那日後姑爺表姐倒是沒見過,不過你父親看人是準的。
隻是執法如山,大義滅親,以至于如今家不成家……”
婦人說到這裡,念及不妥,連忙住了嘴。
她拉緊眸色漸暗的少女的手。
“瞧我,淨說胡話。
”
“走,咱們去鋪子裡瞧瞧。
”
檀绛眯了眯眼,示意虞聽晚往那邊看:“夫人。
”
她低聲道:“那姑娘姓淳,就是楊惟文楊大人剛定下的未婚妻。
”
虞聽晚睜大眼兒,那得好好看看了。
可背對着她,看不太清。
虞聽晚準備下樓,湊近看看。
反正她不尴尬,那姑娘尴不尴尬就……
虞聽晚努力想了一下,很真誠的得出結論,不關她的事。
檀绛:“還有另一位……”
她道:“正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曹二夫人,國子監舒夫子親女。
”
虞聽晚一愣。
就是這節骨眼,曹二夫人和淳瑤被绫羅綢緞于一身的尖酸婦人攔了路。
“呦,我道是誰呢。
曹二夫人這是帶表妹挑胭脂的?
”
曹二夫人垂下眼,拉着淳瑤不願理會,正要繞過她。
偏那人故意又擋了路,用帕子捂了捂嘴,嘲諷奚落。
“我若是曹二夫人,是沒臉出門的。
”
“這一覺醒來在大伯榻上,即便是被算計,可女子貞潔大過天,換成是我,早就抹了脖子去了。
你倒好,竟然報官還鬧着和離。
”
“虧你父親還是國子監的夫子,也能由你胡鬧?
”
“如今成了全上京的笑話,你說說你,何苦呢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