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8章 皇上安的什麼心?
三七怎麼也沒有想到,姜暖之會問這個,一時之間不禁愣了一下。
好一會兒,他才回過神來,一邊撓了撓腦門,一邊說道:“姜醫師,這個我也不知道呀。我如今領的是五品閑差,俸銀好像是百八十兩,祿米應該也是百八十斛。平日裡看診收入頗多,不靠着這些過日子,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了。”
說完這番話,三七察覺到姜暖之神色不對,頓時噎了一下,幹巴巴地咳嗽一聲:“嗯……那個,我覺得七品禦醫怎麼着也得五十兩吧?祿米再不濟也得有個二十二斛。你說是吧,劉公公?”
說着,他求助似的看向旁邊的劉公公,拼命對着劉公公擠眼睛。
劉公公聽得一愣一愣的,随後還是上前一步,笑着對姜暖之說:“姜醫師,七品禦醫享俸銀四十五兩,祿米二十二斛。”
“隻有四十五兩?”冬藏不知從什麼地方探出了頭,詫異至極地說道:“比我們武将還不如啊?好歹我們還有日常的撫恤銀子。”
姜暖之:“……”
她心下歎氣,此前,臨春和冬藏兩人說過,即便如今不在軍中,月俸仍有五十兩。就她這點銀子,連自己都養不活呀!當下,她又不死心,問道:“隻有這麼多嗎?沒有其他補貼了?比方說病了、傷了、殘了,給不給銀子?給我養老不?”
劉公公吓了一大跳:“這病了、傷了、殘了,自然更不敢在貴人跟前露臉了。若是惹了皇上不快,那可是天大的罪過。”
随後,便是又道:“姜醫師,如今咱們朝堂上倒是有個例支雙俸的好事兒,就是京官每月可以支取雙倍俸祿。比方說,您一月俸祿是四十五兩銀子,便可額外再取四十五兩。祿米也同等,可用二十二兩。”
姜暖之皺着眉,好一會兒才忽然問道:“那我例行自取的還用還回去嗎?”
劉公公一愣,萬萬沒想到姜暖之問的是這個,立即搖頭道:“自然是不用的。這是朝廷為了保障官員日常開支不被影響,特批的法子。”
姜暖之點點頭,又問:“還有别的嗎?”
劉公公撓了撓自己的頭發,隻道:“地方官還有養廉銀。比如七品知縣,一般八百兩左右,也有地方補貼得多的,高的可有一千二百兩,最低少說也有四百兩。可您并非外放官員,是在京任職,自然拿不到養廉銀。不過,在京為官有時能收到一些冰敬、炭敬之留的銀子。但就您這個職位而言,想來不會太多。
姜醫師,其實您不必憂心,皇上此前不是剛賞了您黃金嗎?日常嚼用肯定是用不完的。便是初入京都的往來打點,也是夠用的。更重要的是,姜醫師您如今深得皇上看重,銀子自然不用您操心。
要我說,等您進了京就知道,這俸祿根本花也花不完的。”
劉公公話裡頭帶着深意,他倒是不好說得太明顯。
其實,以姜醫師如今被皇上看中的勢頭,找她瞧病的娘娘們肯定不少。
宮中的娘娘們向來出手大方,她又是女子,有些病症比尋常禦醫可是方便多了。
他們這些奴才,随便得到的賞賜都不少,更何況姜暖之這樣的人?
再者,皇上還賞賜了金針玉匮,那東西可不是人人能有的。
休憩在家的時候,想必各種富商豪紳自然會來送銀子,隻要她吆喝一聲,怕是金山銀山也不難。
當然,前提是姜醫師不能失了聖心。
其實,細想,便是皇上不再看中姜醫師,還有他家六殿下呢不是?
反正如今殿下對這位醫師的态度,隻恨不得将最好的東西都捧了出來。再看三七大人的态度,劉公公敢斷言,姜醫師絕對的前途無量。要知道,她可比鵲神醫當年第一次給聖上看診的時候還要年輕的多的多。
隻是如今姜醫師還不熟悉這些做禦醫的彎彎繞繞,劉公公自然不敢明說,隻是稍微提點了兩句。
姜暖之聽了,到底點了點頭:“一個月九十兩,加上糧食,倒是也不算少了。”
此前她還想着,等小老頭他們病好了,她存夠銀子便自己建一個醫院。
如今若是加上一個禦醫的身份,想必這醫院建的該順利的多。好歹名聲夠響亮。
“等等,姜醫師,我們說的是年俸。”劉公公詫異,頓時糾正。
“啥?”姜暖之恍惚間拍了拍自己的耳朵,以為自己聽錯了:“一年這麼多?”
劉公公縮了縮脖子:“咳咳,是年俸,一年四十五兩...”
姜暖之:“!”
她還覺得她的俸祿好歹和臨春冬藏她們差不多,好家夥,這差的哪裡是一星半點啊?
是差了十倍!
當下深吸口氣,好一會兒方才磨着牙道:“曉得了,你們休息,我去趟書房。”
這口氣,她是不吐不快了。
二話不說,拿起了筆來便是将今日的事兒事無巨細的寫給黎戎。當然,也沒忘了吐槽和告狀。
其實,姜暖之隐隐覺得這事兒絕不簡單。
她也不是傻子,就說皇上這聖旨吧,就很是不對勁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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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旨上說,自己救了數萬人,指的是那一次?若是玉關,那是否消息來的太快了些?怎麼算都不夠啊。
若是之前蒼林的事兒,皇上又是如何知曉?萬将軍該是沒說的啊。
還有啊,皇上知曉自己和黎戎的關系嗎?
若是知道,他此番讓自己攜帶家中老小進京赴職,又存的是什麼心?
世人皆知,皇上拿捏将軍最好的一步棋,就是扣押他的家眷在京。
黎戎剛好是将軍,如今舊部集結,自己如今這時候被傳召入京,是不是太巧了些?
姜暖之甚至懷疑,皇上的病症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這般寫着,她越寫越是覺得不對勁兒。
皇上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?
此前皇上中毒,便可以看出來,皇上的日子想必也是如履薄冰,危機四伏。這一切的根源該是總被大家提起的那位攝政王,蕭遠山。
可蕭遠山若真是亂臣賊子,他肯定不想皇上好過啊。
皇上不偷偷傳自己入京看診就算了,這般大張旗鼓的宣紙傳召自己入京,這又是啥道理?不怕蕭遠山殺了自己?
姜暖之一封信寫了一半,隻覺得後背涼飕飕的。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。
可這一趟京都,又是必須要去的,避無可避。
不管是小老頭他們的毒,還是自己的聖旨,亦或者是寶珠的身份,都需要妥善處理。
姜暖之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想的頭腦發脹。果然她不适合什麼宮鬥權謀,實在是沒那個腦子。
想也想不明白,倒是不如直接交給專業的,一并寫給了黎戎。而後二話不說,馬不停蹄的送了出去。
“但願阿戎能早些收到信件。”
...
另一頭,黎戎一行人快馬在赴京的路上。
“阿戎,歇一會兒吧,一整日了。再跑下去,馬兒受不了!”
勁風裡,馳蘅架馬奔騰間,對着前頭的黎戎大聲的喊道。
兩日前,阿戎接到了六殿下的信件,便是瘋了一般不眠不休的往京都趕去。
黎戎到底勒緊了缰繩:“原地修整。”
随後,有些憂心的看着遠方大荒的方向:“也不知阿暖可否收到了我的信件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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