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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6章 這是學生之妻

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409 2025-02-28 13:40

  天色陰沉,紅宮牆森冷,養心殿屋檐上連綿起伏的琉璃瓦少了以往的絢色。

  虞聽晚推着魏昭,在塗公公的引路下進殿,垂下眼眸,不曾四處張望。

  應乾帝着龍袍,坐于金銮殿座旁,批閱奏折。聽着動靜,擡眸看來。

  氣場懾人,端着金昭玉粹的皇家威儀。

  魏昭手壓在扶手上,試圖吃力的站起身子。可他努力了兩次,累的喘氣,卻徒勞無果。

  “夫人。”

  他向虞聽晚求助。

  “快扶我起來向聖上請安。”

  虞聽晚先是照着檀绛教的,給應乾帝請安,才要出手扶他。

  應乾帝制止。

  “你身子不便,就别折騰了。”

  塗公公眼兒一轉,忙道:“魏将軍,聖上一向疼你,自是不在意這些虛禮,您将身子養好了,聖上才歡喜呢。”

  魏昭沒有感動。

  他幽幽歎了口氣。

  虞聽晚聽到這男很是低落出聲。

  “臣如今真是個廢了。”

  應乾帝沉臉,似長輩般訓斥:“你這是什麼話!”

  “你活着便是萬幸。”

  “歸之,朕很感激你能平安歸來。”

  他用看着自家晚輩的語氣道:“于公,你是大晉功臣。于私,你是朕看着長大的,如親子無異。”

  這話換成别,誰聽了不迷糊。

  魏昭眼底卻掩蓋着冰冷。

  應乾帝沒有忘了正事,他看向虞聽晚,語氣不同和魏昭說話的柔和,多了一股極重的威嚴和審視。

  “你便是虞氏?”

  虞聽晚低眉順眼:“回聖上,是。”

  應乾帝轉動着指尖的扳指,沒能猜出他心裡想着什麼。

  塗公公剛要提醒虞聽晚得跪着回話。

  魏昭拉住虞聽晚的手:“聖上。”

  應乾帝意外。

  “朕還什麼都沒說呢,就護着了?”

  “别的不論,你能周全回來,虞氏便有一功,朕還能吃了她?”

  他高高在上看着虞聽晚:“既是歸之非認定了你,朕也不好再說什麼。你須學好上京禮儀,莫丢他顔面,周全照顧他,伺候好你婆母。不然,朕唯你是問!”

  姑娘情緒沒有寫在臉上。

  她幹巴巴:“謹遵聖命。”

  這話,若是公爹魏封行說的,那是名正言順。可應乾帝那麼說,虞聽晚多多少少被惡心到了。

  何況魏昭。

  他擋着道:“臣妻膽怯,年紀又尚小,既願意跟臣,護着她的也該是臣。您莫吓着她。”

  應乾帝沒在說什麼,賜了一把玉如意,繼續同魏昭問話。

  虞聽晚就在邊上安安靜靜的聽着,能不說話就不說話,能不搭腔就不搭腔。

  至于魏昭。

  他回的有些敷衍,但沒讓應乾帝聽出來。

  應乾帝沒多留他們,很快就讓他們去宴殿了。

  塗公公見小夫妻離去後,給應乾帝添茶,笑道:“虞氏木讷,瞧着不會來事。見了聖上您,竟然吓得連規矩尊卑都忘了。”

  倒是惹發笑。

  “到底是荒僻之地來的,不知龍威,不知畏懼。”

  換成别家的小娘子,隻怕帝王發家,早就吓得心肝發顫了。

  應乾帝眸色沉沉。

  “他對虞氏倒是上心。”

  可惜了。

  在意的多了,軟肋也就多了。就和魏封行那樣。

  ————

  宴殿不分男女席,各官員攜家中女眷子嗣,以品級入席。

  因帝王和宮裡的娘娘沒到場,相熟的圍坐一團談笑風生。

  不過……

  也不是所有都在說笑。

  比如前面的顧家。

  太傅府的來的很早。

  嘉善這些年算是修身養性了,可今兒也不知怎麼了,對着前去請安的婦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。

  她平日裡總是盛裝出席,身上佩戴的首飾很少有重樣的。

  朝廷命婦每次都要誇了再誇。

  可嘉善今兒有些憔悴。對妝容和穿戴的首飾也不上心。

  朝廷命婦睜着眼睛,自如往常那般好話一籮筐,可不就是翻坑裡去了。

  比如。

  王家夫人笑眯眯道。

  “夫人您今兒可真是容光煥發,可是有好事發生了?”

  嘉善冷冷看過去。

  “令郎前不久去逛窯子,京兆府的去抓捕罪犯,一件一件屋子搜過去,凡是有嫌疑的都被抓了。”

  “見令郎遮遮掩掩,一并給捆了,聽說身上不着寸縷,還光着腚?”

  王夫人:???

  “王夫人,你那兒媳是遠嫁的吧?平時你苛待也就算了。她才小産不過半月,你兒子還在外頭玩那麼花。與其在我這邊獻殷勤,不如想想如何對兒媳好些,她家世不比你王家差,還在閨中時也是千嬌百寵的,斷别覺得娘家離得遠,就能随意糟踐别家女兒了。”

  嘉善:“她是嫁給你王家,不是給你王家當奴當婢的。”

  顧傅居不說話。

  嘉善心裡不順暢,憋了很久了,能發發火氣也是好的。

  周夫人也帶着周玉柔去請安了。

  “夫人,這是我女兒,您也見過的。”

  “不知貴府小姐在何處?”

  “兩個孩子年紀相仿,讓玉柔也……”

  話音未畢。

  嘉善看着就煩,無差别攻擊。

  “有女兒很了不起嗎?特地帶到我面前顯擺?”

  “我方才聽提及,你仗着年紀大欺負魏家的少夫人了?”

  周夫人面色一變,忙道:“夫人許是聽岔了,是那魏家少夫人她……”

  她欲言又止。

  最後小聲道:“到底不是咱們上京裡頭從小請了先生和禮儀嬷嬷教養大的閨秀。”

  “沒教規矩,娘家那邊也拿不出手。”

  嘉善才不聽這些:“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,抛去别的不提,那姑娘能讓魏家子看上,在我看來就是好的,輪得到你顯威風?”

  這邊,蕭懷言穿着華服,徑直往賀诩然邊上一坐,陰陽怪氣。

  “可怎麼辦才好,魏昭回來了,你這個萬年老二又要事事被壓一頭了。”

  “以前讀書比不得他,官職升的也比他慢。這突然連媳婦都有了。你還孤身寡。”

  賀诩然懶得理他。

  魏昭回來他是高興的,畢竟高處不勝寒,一個也孤寂,可到底心裡壓着事。

  見他不搭話,蕭懷言鬧了個沒趣。朝顧家席位擡了擡下巴:“你姐怎麼回事啊?這麼沖?”

  賀诩然也不理他。

  蕭懷言心煩,起身就要走。

  突然群一陣喧嘩。

  他不用看,也知道是魏昭到了。

  蕭懷言連忙伸長脖子往那邊看。

  前頭怼周家母女的嘉善公主正巧也朝那邊看去,

  殿内四角點亮宮燈,莊嚴肅穆的的宮宴籠罩着金碧輝煌。

  姑娘梳着婦發髻,白的如新剝鮮菱,目若秋水唇色嬌豔。眼尾一顆淚痣,更添潋滟嬌。

  她着盤金彩繡衣裙,裙擺層層疊疊,如同流水般靈動。腰間挂滿了漂亮精緻的金珠子。

  好似畫中活了過來,還向她一步步走近。

  嘉善蓦地紅了眼,失了聲。

  一向最沉穩不過的顧太傅,隻聞叮叮铛铛清脆的聲響。

  他失态砸碎了手中的茶盞,衣袍被染濕。一時間顧不了别的,隻知道朝那邊疾步而去。

  還沒等他走近,就聽到魏昭驚訝明知故問的聲音。

  “老師這是怎麼了?”

  魏昭溫潤含笑:“對了,還沒向您介紹,這是學生之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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