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7章 犯小人
姚汝愣怔,對上虞聽晚幹淨澄澈的眼眸。
楊靜姝自認為她和姚汝的關系勝過姚汝和虞聽晚的。
畢竟她們才是正兒八經的妯娌。
女人家之間的關系,是要影響男人的決斷的。
要是魏昭給二皇子辦事怎麼辦?
楊靜姝深吸一口氣,不能放任虞聽晚和姚汝交好。
“将軍夫人開什麼玩笑,您又不是道士……”
“頭次過來拜訪,說二皇子府的風水不好,又是要撞牆,又是送些不知誰開的藥方。不是我不信夫人一片好心,實在是藥三分毒,您多多少少是冒犯了。”
在她們權貴圈子裡,說别人風水不好是犯忌諱的。
尤其姚汝才得了個兒子。
聽了如何能高興啊?
楊靜姝自認這番話,尋不到錯處。
虞聽晚沒反應。
顧妩就沉了臉。
“我阿姐做什麼,用得着你跳出來指指點點?”
“你當她是你一肚子心眼,整日隻會算計?”
“二皇子妃。”
顧妩看向姚汝。
“我阿姐說你這牆不好,那你不如推了看看,畢竟你是真的命犯小人。”
這話……
尋珠和嬷嬷對視一眼。
本來不信的,但……
主母的确犯小人啊。
二皇子算一個。
七公主算一個。
宮裡的婆婆。
五皇子妃……
還真有點多。
原來不是主母的命不好……是牆不好嗎?
顧妩還要說什麼,姚汝回過神,接過幾袋藥,她眉眼變得溫柔,方子都沒看,扭頭吩咐:“尋珠。”
“拿下去煎了。”
顧妩點頭。
這還差不多。
畢竟阿姐那麼上心,親手去醫館抓的。她想吃還沒有呢。
楊靜姝:???
不是。
你還真敢喝啊。
青爐初沸,藥香漫溢。
主院小廚房内陶罐正咕噜咕噜煮着,白煙袅起,苦味透過來。
姚汝請虞聽晚她們去院内涼亭坐坐,又讓下人備茶點。
虞聽晚坐下後,就沒怎麼說話。
姚汝也不是健談之人,也沒說話。
顧妩沒出聲。
一時間,涼亭死寂。
楊靜姝:……
她不明白,她為什麼會坐在這裡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。
虞聽晚緩緩坐直身子:“來了。”
沒過多久,隻見七公主領着衆婢女怒氣沖沖過來。
金縷袖裙曳地,環佩玲珑,尊貴無雙。她生得媚,鳳眸盛着三分傲氣,發間金步搖随着走動而晃動。
人還沒走近涼亭,聲音就傳了過來。
“竈屋那些狗奴才也不知哪兒來的嚣張氣焰,不知尊卑,敢告本宮的不是。可是皇嫂撺掇的?”
七公主應長翹踩着三兩台階,快步來到姚汝身側,一手壓在石桌上,居高臨下斜視坐着的姚汝。
“本宮在皇兄府邸小住些時日,皇嫂要是心裡不舒服,大可直說,犯不着用一些低賤的貨色來惡心人。”
說着,她胸口起伏的厲害。
“皇嫂不過是給皇家添了子嗣,又不是多大的功勞,有什麼可傲的。”
這是他皇兄的宅子!
她想住幾時就是幾時。
姚汝她才是外人!
應長翹鄙夷:“當初母妃便看不上你,是皇兄執意要娶。”
“皇兄願意娶你,那也是你三世修來的福氣!”
她冷笑。
“我身邊的婢女可是得罪你了,被當成犯人審?”
姚汝平心靜氣,沒有絲毫惱意。放下手裡的茶盞,剛要言語。
虞聽晚笑了一下。
“堂堂二皇子妃在自己府上,怎麼要看小姑子的臉色?不知道的還以為二皇子八台大轎娶進門的正室是寄人籬下。”
“要是沒記錯,當初想娶姚家嫡女的人不少,便是五皇子都搶着要。”
虞聽晚:“怎麼聽公主的口氣,二皇子妃是自個兒死皮賴臉非要塞到你家的?”
誰不知道當年姚汝不想嫁,要求死啊。
應長翹擰眉看過去。
到底不算蠢,知道不能和順國公府的人起沖突,怒容淡了不少。
“這就不勞魏少夫人操心了。”
“那還是得操心的。”
虞聽晚:“畢竟審公主婢女的是我。”
“我當時以為二皇子府溜進個賊人。要是早知道是公主的人,别說她隻是偷窺,便是拿着刀子沖進來,捅我兩刀,我都不會躲的。”
她細聲細氣告訴她:“可公主怎麼沖二皇子妃發飙?你就算要咬人,也得找對了。”
又不是瘋狗。
見她連公主都敢指點,楊靜姝竟然都不意外了。
若說不嫉妒,是不可能的。
偏偏虞聽晚身份擺着,别說是罵公主,就是給公主一巴掌,都有人給她頂着。
她養尊處優,又是内定的四皇子妃。
可那又如何?
四皇子蠢笨無能。
五皇子倒是天之驕子,可五皇子妃上次都被虞聽晚收拾了。
可楊靜姝不服氣啊,捏着帕子的手越來越重。
遲早有一日,她要讓不可一世的虞聽晚跪在她面前。
“喂。”
虞聽晚不知何時看過來的
她嘴角含笑:“心裡罵我嗎?”
“沒有,我隻是沒想到夫人連七公主都敢……”
虞聽晚像是沒聽見,慢悠悠打斷:“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,我又不會怪你。畢竟……”
“你也隻敢心裡罵罵了。”
成不了氣候。
也蹦跶不了太久。
楊靜姝如何不恨?
她站起來,朝應長翹福了福身子。
“魏少夫人……說話忒得罪人,七公主莫氣。”
虞聽晚也站起來,态度很好,點頭:“别人都說我後台硬,總是得罪人。”
“可公主您應該能瞧出來,我這個人嘴笨,可人是極和善的。要是哪裡說的不對的,公主千萬别和我計較。”
嘴笨沒看出來,後台硬聽到了。
應長翹一口氣憋在心裡,不好發作。
又被擺了一道,沒有台階下。
楊靜姝見狀,忙給她台階。
“幾日不見,公主氣色瞧着愈發好了。”
應長翹平複呼吸,也愛聽奉承的話。
“是嗎?”
應長翹:“你上次送的擦臉的胭脂不錯。”
“公主若是喜歡,我下回再給您帶些。”
“那胭脂是我老家那邊做胭脂的婦人親手調制的,靠着這門手藝,生意好到時常售空。”
這倒不是她的誇詞。
若非她身份高,隻怕搶不到。
那虞聽晚選擇高看她一下。
“真有那麼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