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2章 又把她哄的暈頭轉向了
翌日,回程。
馬車才進城門,就有魏家軍匆匆來禀。
“将軍,楊尚書令早朝期間又提出汛期各地多發水患,為避免災情,當提前興修水利,修築溝渠堤壩。
”
“眼下退了朝,聖上留了不少重臣商議此事,還召見了您。
”
虞聽晚莫名其妙。
“若是邊境要打仗,加強軍防,增添軍饷,讓夫君你過去商議無可厚非,這興修水利找你作甚?
”
虞聽晚幽幽:“湊數啊?
”
魏昭臉色平淡。
“各地水患頻發,可興修水利是件大工程,費時費力費錢,又有不少官員會往自己口袋塞些,一層一層下去錢少了,用料就差了,每年都建,本就建不了幾處,也有質量差塌了的,以至于又多了需要修葺的。
”
“你說找我作甚?
”
虞聽晚一聽這話:?
?
?
她一下就不高興了。
“圖你……”
不對。
口鋒一轉,惱怒:“圖我的錢!
”
真是該死!
!
!
虞聽晚看着魏昭。
“夫君怎就這般招惦記?
”
還都是男的!
!
蕭懷言應扶硯是自己人,也就算了。
應乾帝不是東西,那楊尚書令也不是東西!
魏昭都說的那麼清楚了,她就不信楊尚書令沒從中貪污。
“這些年下來,國庫算不得空虛。
”
魏昭端起姑娘喝了一半的茶水,抿了一口:“皇家撥給魏家軍的糧草和軍饷是最少的,可魏家軍軍隊裡頭的是待遇卻是最好的。
”
他手底下的資産到底有多少,外人無從得知,但不妨礙被惦記。
可宮裡都召見他了,魏昭總不能不去。
“先送你回府。
”
虞聽晚掀開布簾,往外探了探。
見前頭是間茶樓,周家被砍頭那日她去過,裡頭有樣點心很好吃。
“前面停一停。
”
虞聽晚:“買些點心回去。
”
“出門都不忘惦記婆母。
”
虞聽晚:“又得把她哄的暈頭轉向了。
”
魏昭:……
等馬車停下,虞聽晚帶着檀绛哒哒哒入了茶樓。
很快,姑娘頹喪兩手空空走出來。
真是不巧了。
掌櫃說她要的那款點心賣完了。
虞聽晚索性别的也沒買。
畢竟這家茶樓其他點心不好吃。
剛準備出去,就見盧時楹抱着縮成一團的垂耳兔從二樓下來。
真小白花盧時楹自是認識她的,連忙過來請安。
這茶樓較偏,店面也不算大,盧時楹不喜去大茶樓碰上些難纏的女客,倒經常過來。
“将軍夫人,你也來吃茶啊。
”
虞聽晚點了一下頭,看她。
别的不說,盧時楹嬌嬌怯怯的樣子,她看了都賞心悅目。
如果周玉柔這樣,她就覺得那是個裝貨。
盧時楹不太敢和虞聽晚對視,也不太會說話攀談,一時間無措地走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
她又怕怠慢了人,磕磕絆絆。
“這茶樓還不錯,就是沒有請唱戲的小生。
”
“我聽說上京裡頭的茶樓屬茗香閣最出名了,裡頭的茶好不說,還請了唱戲的小生過去彈琵琶唱曲兒。
”
虞聽晚念着茗香閣的點心味道也不錯。
出了茶樓後,和等在外頭的魏昭說了一聲,不用送她回府了。
虞聽晚哒哒哒走向提着裙擺,準備回府的盧時楹那邊。
“那走吧。
”
盧時楹愣:“啊?
”
虞聽晚準備上盧家的馬車,聞言擰眉:“你不是要請我去聽曲兒嗎?
”
不然為什麼要和她說那些。
虞聽晚表示:“我答應了。
”
盧時楹:?
?
?
檀绛:?
?
?
原來是這個意思。
盧時楹擔心那裡人滿為患,樓上的雅間定然沒了,就怕一樓的大堂也沒有空位。
不免有些急。
總不能讓将軍夫人站着。
她捏着帕子,結結巴巴,:“那……那我們現在就去?
”
虞聽晚表示可以。
檀绛看向盧時楹身邊驚愕的婢女:“你們姑娘還挺好客。
”
婢女:……“是……是啊。
”
————
商販叫賣聲一片,路人遊客來來往往。
楊靜姝才回京,這幾日行程都格外滿。
她又是最會做面子的人,這會兒備着薄禮,準備去二皇子府看小皇孫。
一呢,皇上對小皇孫很是看重。
二,她已是皇家内定四皇子妃,這妯娌之間的走動總不能落下。
隻是楊靜姝微微遺憾。
她其實更想拜訪的是順國公府的少夫人。
隻可惜,這幾日将軍夫人不在。
等人回來了,她一定要和她打好關系。
路過狹窄地段,兩輛馬車交彙難行。
楊家的華蓋馬車雕花朱漆,盧家的青布蓬頂。
其實,兩輛馬車各往一側,是能通行的。
可楊家是什麼人家?
哪有為了破落戶避讓的?
楊家車夫:“姑娘,前頭馬車不長眼,擋了我們的道。
”
楊靜姝:“哪家?
”
“盧家。
”
一聽是盧家,楊靜姝眼底閃過冷意,對身後的婆子使了個眼色。
婆子過來時,虞聽晚稍稍掀開一角布簾,可以看到婆子醜惡的嘴臉。
婆子卻隻能看到她漂亮纖細的手,以及細白的下颌,還有身上慧娘做的衣裳。
“原來是盧姑娘,老奴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。
您才來上京,許是不知上京的規矩。
”
“還不快往後退讓,我們姑娘趕時間。
眼下正有要事,要是耽擱了你是吃罪不起的。
”
真的架子好大。
盧時楹顫聲,懷裡兔子跟着瑟瑟發抖:“對……對不住,我這就退。
”
可哪裡好退啊,他們的馬車剛剛才轉彎過來。
不過虞聽晚沒意見。
她無所謂,她很佛。
向來脾氣好,不惹事。
在車夫準備退時,虞聽晚正要問邊上局促不安的盧時楹是不是和那邊是仇人。
就聽婆子不依不饒,嗤笑一聲。
“當初我們公子有意納姑娘你為貴妾,也算是擡舉了,你們盧家卻把媒人趕了出來。
還以為多大的派場。
”
“盧家如今真是落魄了,您好歹是嫡出姑娘,怎麼穿的如此破舊不堪,連我楊家府上的下人都比不得?
”
虞聽晚:?
?
?
竟然诋毀慧娘給她做的衣服!
哪裡破了!
她穿着心裡可暖了!
虞聽晚扭頭:“哪個楊家。
”
盧時楹面色煞白:“楊……楊尚書令府。
”
真是新仇加舊恨啊。
虞聽晚微笑。
“真了不起。
”
“要吓死我了呢。
”
她猛地往前,探出一個頭來,對車夫道。
“退什麼退?
”
車夫:“啊?
”
虞聽晚死死盯着前面的馬車,她聽到自己很溫柔,一個字一個字說。
“撞,上,去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