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章 我勸夫君還是别問的好
虞聽晚:……
她不是這個意思。
正要解釋。
魏昭微笑:“是我昨兒夜裡,使的勁不夠重?花樣不夠多?入的不夠深?讓你不滿意了,才質疑我?”
虞聽晚呼吸一滞。
下意識捂住耳朵。
可她手裡有酥骨魚。
虞聽晚毫不猶豫往嘴裡一塞。
好吃。
騰出來該去捂耳朵的手,不由自主朝紙袋伸過去。
魏昭:……
“你要說了,我才好改。”
别改了。
你現在就很折騰了。
虞聽晚面露苦色。
可她一向嘴硬。
“不好說。”
她瞅了魏昭一眼。
“我又沒有嫁過别人,經驗少。更沒聽别說過閨房之間的事,實在判斷不起來。”
說到這裡,她開始理直氣壯了。
身闆挺的直直的。
“我勸夫君還是别問的好。”
“沒給你回應,你不高興。”
“倘若我真給了回應,不願意聽的不也還是你嗎?”
魏昭:……
虞聽晚:“你看看你,好端端的為何非要找罪受?”
虞聽晚還不忘她的情話。
“我看了都心疼。”
魏昭:……
要氣笑了。
算了,誰能說過她啊。
他身子往後一靠。
“吃。”
他恹恹:“我倒要看看你,怎麼好意思繼續吃的。”
————
太子出殡這日,顧傅居一早就來了。
他先去見了應乾帝。
白發人送黑發人,應乾帝好似老了好幾歲。
太子應翊活着的時候,他一邊滿意他有本事,一邊又不忘忌憚,唯恐儲君胃口太大,生了不該有的心思。
故,他對五皇子應殷疼愛有加。
讓兩個皇子私下鬥。
可如今應翊死了,沒有利益牽扯,他好似成了個再尋常不過的父親。
顧傅居上前,遞出一張字條。
“此乃欽天監算出的出殡時辰,聖上過目。”
“皇陵那邊也安排妥當,”
棺材是相當重的,裡頭還有不少珍貴器皿。
皇陵又遠……
“老臣親自盯過下頭演杠擡棺的那些人,共一百二十人。找了根同儲君棺材一樣重量木頭,讓他們不斷重複從東宮出京城,前往走進陵寝演習,确保萬無一失。”
木頭上頭還放着半碗水。
一路過去,水都不會撒出來。
倒不是顧傅居嚴苛。
要是路太滑,地面有坑,将儲君棺材落地,那可就罪過了。
“訃告早已貼出去了,太子仁德,自有不少百姓前來送行。”
“随行的娘娘們,官員及女眷,引幡人,儀仗隊……,照您的吩咐大辦,加起來足有五千多人。”
應乾帝長長歎了口氣。
“你辦事,朕一向是放心的。”
“也全朕和他父子情分一場。”
顧傅居拱手:“聖上要注意龍體,儲君一向孝順,不忍您過于悲恸。”
他退下後,便往東宮那邊去。
天色尚早,路上過來服喪送殡的人不算多。
顧傅居累了幾日,總算見着頭了。
想到今兒能看到虞聽晚,他冷峻的臉上稍稍有了些許柔色。
————
虞聽晚是同甯素婵一道出的門。
宮門口,剛下馬車,就撞上了憔悴的甯國侯府的人。
甯允翎蔫巴巴的。
眼睛通紅通紅。
是用洋蔥熏的。
可他免疫了,已經再也沒法掉一滴眼淚了。
他走過來。
“兄長。”
坐在輪椅上的魏昭掀開眼皮。很快挪開。
沒眼看。
甯允翎看向虞聽晚。
“嫂嫂。”
虞聽晚剛要回應。
甯允翎:“我真羨慕你。”
“做兄長的女人真好。”
天知道,這幾日他有多痛苦。
虞聽晚:……
聽出來了,真心實意的羨慕。
虞聽晚沉默:“那……”
“讓你做做?”
魏昭:……
甯素婵:??
甯國侯夫人對着甯允翎後腦就是一下子。
“你這混賬,臉都不要了是吧?”
甯允翎疼的龇牙咧嘴。
到底是宮門前,一行人不敢喧嘩。
來來往往有很多人,馬車停了一輛又一輛。
去東宮的路上,都是人。
衆人可不敢四處寒暄,隻朝這邊行禮,然後用打量的眼神掃了虞聽晚幾眼。
光是順國公府的将軍夫人這一稱号就足夠讓人眼紅。
如今又是太傅之女,往後在上京誰敢得罪她啊?
虞聽晚察覺視線後,擡眸。
那些人被抓包後要麼忙匆匆挪開視線,要麼朝她善意一笑。
虞聽晚沒當回事。
去了東宮,得先去靈堂上香。
隊伍排的老長。
僧人敲着木魚,公公念太子生平功績,一遍又一遍的大聲重複。
甯允翎突然湊過來,小聲嘀咕。
“從入東宮起到這會兒,咱們人還沒入殿就已經聽着念第四回了。其中還混着審問嫌犯的芝麻小事,還儲君呢,也好意思拿出手?”
“活着不怎麼樣,如今都斷氣了,我還要替他覺得難堪。”
虞聽晚:???
你是真不記打啊!
可不知怎麼了,虞聽晚竟覺得欣慰。
這貨竟還知道小聲!
虞聽晚:“也還好吧。這一路走來路途也不短了。”
還排着隊,往前挪的也慢。
她實事求是:“我聽着覺得儲君很有本事。”
不然,也不會拖着孱弱之身,在東宮的位置坐穩那麼多年。
坐和坐穩雖隻有一念之差,可差别卻大了去了。
“那也不是尋常嫌犯,這不是都說了,當時刑部那邊束手無策嗎?”
甯允翎不服。
“那不過是我兄長不在。”
“才顯着他了!”
甯允翎眼兒一挑,很是得意。
“嫂嫂那是沒見過我兄長的追悼出殡日!”
“那長長的功績,讀都讀不完!”
甯允翎:“我當時不知棺材裡頭是假的,可那時難過之餘,又格外自豪!”
虞聽晚:……
“我的确沒見過。”
虞聽晚覺得這貨話太多了。
都不用魏昭制止,她溫溫柔柔。
“允翎啊。”
甯允翎:“?”
虞聽晚:“不是嫂嫂咒你。你覺得如果輪到你,下面的奴才能重複幾回?”
甯允翎:??
虞聽晚:“怕是都不用安排奴才了。”
“因為你壓根沒有啊。”
甯允翎:???
虞聽晚:“總不能讓你兄長借你幾件應個急。”
甯允翎:???
魏昭坐在輪椅上,好似沒力氣,恹恹:“不借。”
虞聽晚道:“不是你兄長小氣,實在是借了别人也不信啊。”
甯允翎沉默了。
别說了别說了。
隻說自取其辱四個字,他也聽得懂。
他被傷到了,鮮血淋漓那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