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突如其來的坦白
陸源到了,手裡捧着一束花,還帶着一個蛋糕,以及一個盒子。
夏鸢開的門。
十一月的涼京,俨然入冬。
客廳的火爐,燒的正旺,溫暖如春。
夏鸢穿着粉色的深V長裙,脖子上還挂着珍珠項鍊,蓬松的頭發被她盤起。
樸素的玉簪,讓她看起來端莊又顯得性感。
修長的腿上裹着黑色,腳下是一雙毛茸茸的鞋子。
“生日快樂!
”
“陛下,快進來!
”夏鸢急忙蹲下給陸源換鞋子。
陸源看着她,不由贊道:“你今天,很美!
”
夏鸢有些心慌,急忙将陸源請進來,“姐,陛下來了!
”
系着圍裙的夏紅梅探出頭來,“快給陛下泡茶,還有兩個菜,馬上就好了。
”
陸源把蛋糕放在桌子上,将花和盒子遞給夏鸢,“送你的禮物。
”
夏鸢欣喜萬分,“謝謝陛下。
”
接過玫瑰,她嘴角止不住的上揚,這一刻,全然沒有戶部尚書的成熟穩重,有的隻是少女的爛漫。
“不打開盒子看看裡面是什麼?
”陸源笑着道。
夏鸢放下花,打開盒子,裡面居然是一尊木偶小人,“這是......我?
”
她不由的看向陸源手上的繃帶,芳心一顫,“陛下,這是您親手雕刻的?
”
“時間倉促了一些,雕的不夠精細,等我閑了,到時候再給你雕一個大的。
”陸源的雕刻技術,也是早年練就的,那時候北涼什麼人才都缺,有些時候他也要頂着上。
“不要,我就喜歡這個。
”夏鸢感動的不行,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,拿起陸源的手,“疼吧?
”
“皮外傷。
”陸源也反握住她的手。
就在這時,不明所以的夏紅梅端着菜出來,看到這一幕,也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聽到笑聲,夏鸢羞紅了臉,急忙松開了手,“陛下手受傷了,我看看。
”
陸源也有些不好意思,這兩姐妹,是最早跟在自己身邊,當初夏鸢隻是個其貌不揚的黃毛丫頭。
而夏紅梅,當初已經及笄,相貌可人。
隻不過,當時陸源忙着發展,根本沒心思想太多。
當然,這期間偶有接觸,卻并沒有深入過。
後來,随着地盤越來越大,陸源也越來越忙。
對這兩姐妹的關注也少了許多。
“陛下受傷了?
”
夏紅梅急忙将菜放下,快步走到陸源跟前,拿起他的手檢查起來。
看着她一臉急切的樣子,陸源道:“小傷,已經消毒處理過了。
”
夏紅梅這才松了口氣。
陸源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小盒子,遞了過去,“送你的,看看喜不喜歡!
”
“我也有?
”
夏紅梅滿心歡喜道:“不管陛下送什麼,我都喜歡。
”
她拿過盒子,打開一看,裡面是一副珍珠耳環,頓時歡喜萬分。
“姐,戴上試試呗。
”夏鸢眨巴眨巴眼睛。
“這......”
“戴上吧,應該挺好看的。
”陸源道。
“那就試試......”
夏紅梅拿起耳環戴在了耳朵上。
陸源眼前一亮。
她或許不是什麼驚豔的美女,也沒有妖娆到極緻的身材,但她屬于耐看型,越看越好看,五官很精緻。
千裡帶妹逃命,既當姐,又當娘,她身上的堅韌不拔,更為她增添三分豔麗。
“好,好看嗎?
”夏紅梅被陸源盯的有些不好意思,内心也不由忐忑起來。
“好看!
”
陸源誇道。
“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。
”夏鸢裝出一副誇張的樣子。
“去你的。
”夏紅梅将秀發收攏到耳後,被陸源盯的心慌不已,急忙道:“陛下,喝酒還是吃飯?
”
“喝點酒,去去寒。
”陸源不愛喝酒,但冬天偶爾也會小酌一杯暖身。
菜是家常小菜,酒是上等的黃酒。
夏紅梅給陸源倒了一杯酒,說了一些感謝的話。
三人在一塊,倒也不覺得拘束。
幾杯酒下肚後,話匣子也打開了。
夏紅梅道:“這麼些年,承蒙陛下照顧,一晃眼七年過去了,要不是陛下,我們姐妹......”
“亂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煩憂棄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。
”陸源抿了一口酒,道:“你我要學會往前看,與我而言,你們就是我的家人,是我生命力至關重要的一部分,要是談感謝,說感恩,我心裡不高興,不痛快。
”
“以後再不說了。
”夏紅梅舉起酒杯,一口飲盡,“這輩子,能有陛下,紅梅,死而無憾。
”
“你看你姐,就是喜歡把死挂在嘴邊。
”陸源搖搖頭。
夏鸢道:“那陛下,你找個時間把她收了呗,免得她學不乖。
”
此話一出,夏紅梅跟陸源都愣住了。
“死丫頭,你胡說什麼?
”夏紅梅一陣慌亂,“陛下,我,我......她瞎說的!
”
可陸源卻聽進去了,正色道:“你今年二十三,過了年就是二十四了,尋常人如你這個年紀,早就成家,孩子都打醬油了。
你跟在身邊多年,未曾對任何人刮目相看過,你的心意,我也明白。
”
夏紅梅無比的驚慌失措,“陛下,陛下,我......”
“你别說話,聽我說完。
”
陸源看着慌亂的夏紅梅,溫聲道:“我并不是因為你年紀到了,可憐你,才說這樣的話。
早些年,人手不夠,也沒有太多精力談論這些。
後來事成了,建國了,又忙忙碌碌的,抽不出時間來談。
我其實一直想找個時間跟你談談。
在我心裡,你并不比其他人差。
”
這突如其來的坦白,讓夏紅梅失去了思考能力,隻是将手指絞的發白,眼眶也紅了。
“或許在你看來,我一直把你安排在職位上,是疏遠你,并不是的,我安排你去的位置,都是我認為非常重要的位子,不是自己人,我根本不會安排。
就戶部尚書,隻有夏鸢做,我才放心。
讓你當安全局局長,讓你當院長,亦是如此。
你當安全局局長的時候,我睡覺從不擔心。
你當院長的時候,我受傷從不擔心。
因為我知道,我的後背,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。
我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她。
但是,工作沒有盡頭。
我要是再視若無睹,就真把你耽擱了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