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側妃被打得發鬓淩亂,臉頰紅腫,更被踹了一腳整個倒在了燕王的身上,燕王痛得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。
沈萬紫踹了她之後,直奔沈氏而去。
沈氏吓得尖叫着退後,“妹妹,你想做什麼?
我是你的姐姐,我不會害你的……啊!
”
沈萬紫拽住了她的頭發把她提起來橫掃在樹上,沈氏隻覺得腰都斷了,疼得直掉眼淚。
“你最後跟我說話,身上的香,就是你給我下的毒。
”沈萬紫提着她,一雙眸子迸發出殺人的狠意,“沈萬紅,你幫那賤男人得手了,對你有什麼好處?
難不成你以為這王妃之位還能坐得住嗎?
愚蠢又歹毒。
”
她一手奪過的旁邊府兵的刀,對準她的胸口,殺意絲毫沒有掩飾。
“我沒有……”沈氏吓得大哭起來,她這是真哭,真尖叫,倒是把金側妃的節奏給打亂了,“堂妹,我不想這樣的,但是王爺逼我,金側妃也逼我,他們都是瘋子啊。
”
情急之下,她什麼都說了,她真的怕,因為沈萬紫是真想殺了她的。
無相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,這結果,是真的沒有想到的。
世上沒有計劃是天衣無縫的,隻不過是極盡周全,但凡是燕王不這麼心急,願意渡過官道的樹林往山上去,就不輕易被尋到。
至少,計劃是可以成功的。
燕王的兩個兒子和兩位縣主都躲在馬車裡不敢出來,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情,他們事先是不知道的,隻是覺得震驚。
燕王把他們保護得很好,他們不曾見過真正的殺戮,所以也沒遇到過像謝如墨夫婦和沈萬紫這樣發狠的人。
無相立于一旁,許久都沒有說話,他心頭在盤算,如果真的跟謝如墨他們打起來,勝算幾何?
還有,京衛什麼時候會到?
方十一郎的駐軍起碼要半個時辰多才能到的,所以現在他們要脫困,需要半個時辰内解決謝如墨等人,以及随時有可能來到的京衛。
隻要解決了他們,便可飛快離開,一旦回到燕州,他們就安全了。
這看起來是眼前唯一的一條出路了,他看向燕王,希望他給一個眼神。
燕王躺在地上,心中的謀算和無相差不多,但他對謝如墨的忌憚,使得他不敢輕舉妄動,尤其,他心虛。
所以,他看到無相偷過來的眸光,卻沒有下令。
無相心裡有怒,不該沖動的時候,沖動了,該行動的時候,怯懦了。
如此怎能成事?
謝如墨緩緩地走向燕王,蹲下,一雙眸子浸了寒意,“皇叔,此番大概是要同侄兒回京見駕了,侄兒了解了一下,聽聞說皇叔好女色,派人擄了一個女子在此,要行好事,結果這女子被路過的俠士相救,是不是這樣啊?
”
燕王眼底充滿了紅血絲,死死地盯着謝如墨,咬牙切齒,“你這是要毀本王聲譽。
”
他是有大事要幹的人,名聲絕不能壞,擄劫女子企圖污辱,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,就算被懲處過,名聲已經喪盡,還如何謀大事?
謝如墨輕蔑一笑,"哦?
侄兒猜測有誤?
那麼就是皇叔企圖帶死士突擊衛所,謀不軌之大事了。
"
燕王一口氣差點上不來,忍受着痛出輕喝了句,“謝如墨!
”
“皇叔省口氣,回去跟皇上解釋吧。
”謝如墨起身,又回頭冷冷地看着無相,“先生還是勸勸王爺,是名聲要緊,還是腦袋要緊,本王這個當侄兒的為你們做個見證,算是仁至義盡了。
”
這句話,也徹底打消了無相奮力一擊的念頭,謝如墨也知道不可趕狗入窮巷,唯恐反撲損了人命。
而且,皇上此行放他們回燕州去,便是要查明他們私兵藏匿于何處。
燕王野心已經昭然若揭,但他在燕州是否還有同黨依舊未曾查出,莫說私兵武器糧草了,既是要端,那就得一鍋端,免得留了後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