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老夫人自然是回答不出來,她哪裡有賠償過一丁點的東西?
一針一線都沒有。
她隻能繼續嚎哭,“有沒有,惜惜心裡明白,你叫她來一問便知道。
”
“老夫人不必哭了,若有賠償隻說出賠償物件和金銀數量便可,當日和離時官府也有人在場,有沒有一查便知道。
”
“再者,”陳福繼續聲音平和地道:“老夫人說待我們姑娘如同親閨女一般,宋氏一門遭受滅門時,您日夜陪在她的身邊,這話說假不假,但也不全真,那時您病發,是我們家姑娘日夜陪伴在您的身邊照顧伺候,甚至是我家姑娘嫁到你們家,戰北望将軍出征開始,我家姑娘便是這樣照顧您的,她在自己院子裡住的日子屈指可數。
”
“其次,将軍府收支不均,沒銀子開銷,一年四季府中主子們的衣裳都是我們家姑娘掏的嫁妝銀子,從戰老爺到小姑子,從發簪钗環到腳上所穿的鞋子,每有一件不是我們家姑娘出的,甚至二房都有照顧到。
”
“最後,說我家姑娘不許丹神醫上門給您治療,這就更無稽,她嫁過去的時候您的病就開始不好,是她請了丹神醫登門給您治療,您的病需要吃丹神醫制作的丹雪丸,丹雪丸一顆便要十數兩銀子,加上其他的藥,這一年您吃了多少,您若是沒個數的話,丹神醫那邊有記錄着呢,要不要請他老人家過來一趟?
”
“請他老人家過來一趟也好,問問到底是我們家姑娘不許他去給您治病,還是因為他瞧不起你們一家人德行敗壞,甚至連丹雪丸都不願意賣給你們,最後還是你們家大夫人去藥王堂跪着,感動了丹神醫,這才願意把丹雪丸賣給你們,可他說了,您為老不尊,他不會再登門給你治療。
”
陳福看了衆人一眼,道:“老夫人方才所言,句句隻幹嚎拿不出證據來,但是我所說的樁樁件件皆可以查證,諸位暫且别走,我這便派人請官府和宋太公以及丹神醫來,聽聽他們是如何說的。
”
戰老夫人噎了一下,随即又哭道:“惜惜立了軍功,自然誰都站在你們這邊,請誰來都沒用,她嫁入将軍府一年,總之是沒虧待了她的。
”
陳福冷笑一聲,“是你們沒虧待了她,還是她沒虧待了你們?
本來兩家和離了,就不該再有往來,但老夫人今日登門就是一頓哭鬧,訴說我家姑娘不知感恩,忘恩負義,是你們先犯上門來的,那就休怪我把你們企圖以無子不孝的罪名休我家姑娘,想把她的嫁妝全部貪了的醜惡嘴臉告知大家。
”
戰老夫人渾身一顫,“你不要血口噴人,我幾時想過貪墨了她的嫁妝?
”
“老夫人不用着急否定。
”陳福回頭吩咐,“去,把宋太公和官府的人請過來,還有當初他們想休妻的時候,請了四鄰八舍的幾位鄰居,一并請來,讓他們說句公道話。
”
“慢着!
”戰老夫人緩緩地站起來,身體搖搖欲墜,凄慘地一笑,“事情鬧到今日的地步,以往種種便算了,但我真切疼愛過惜惜,她不念這份好,我也不怪她,雖是皇上賜婚,但确也是我家北望辜負她在先,她不願意接納小妾……”
“夠了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