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眼疾
蘇月看向蕭承易,問道,“你今晚來找我有事啊?
”
聽這話問的,沒事就不能來了嗎,他不能來看看她,來看看自己尚未出世的兒子女兒嗎,蕭承易悶了聲音道,“眼睛不适,來找你看看。
”
蘇月一聽就問道,“眼睛怎麼了?
”
“……看不了太遠的東西,”蕭承易道。
蘇月給他把脈,沒覺得脈象有問題。
又看他的眼睛,但凡她湊近一點,他呼吸就重了起來,哪有半點眼睛不适的樣子。
而且哪個眼睛看不見太遠東西的人能大晚上的飛檐走壁來找她啊,大晚上的騙人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。
蘇月拉着蕭承易走到窗戶處,指着天上的月亮問,“可看得見那是什麼?
”
蕭承易,“……”
他又沒瞎,能看不見那是什麼嗎?
知道蘇月在給他挖坑,蕭承易面不改色道,“白玉盤。
”
好家夥,你家白玉盤在天上挂着呢,這厮擺明了是不上她的當,不過沒關系,一計不成還有一計呢,蘇月搖着他胳膊撒嬌道,“我喜歡,你把那盤子摘下來給我。
”
蕭承易,“……”
幾乎話音一落,窗外就傳來兩道不合時宜的笑聲。
雖然隻有一下,但某位爺還是聽見了,一記眼刀扔出去,兩暗衛内傷了。
不過不是眼刀傷的,是憋笑憋出來的内傷。
可憐爺日日盼着王妃跟他撒嬌,找他要這要那,他好寵王妃,誰想八百年才等到王妃撒嬌一回,開口要的就是爺給不了的東西。
爺啊,你就不是王妃的對手,趁早繳械投降算了。
蕭承易能認輸嗎,身為戰神,那必須死戰到最後,他道,“好,給你。
”
大言不慚,她倒要看看他怎麼把月亮摘給她。
蘇月正要問,這時候院子裡傳來了蘇媚發瘋的聲音,抄了一天的佛經,喂飽了挽月苑的蚊子,累的眼皮都快粘到一起了,還有十幾篇沒抄好,忍了一個白天的蘇媚徹底扛不住,抓狂了。
外面白芷走進來,禀告道,“姑娘,三姑娘不肯抄佛經,要回去了。
”
蘇月道,“不用管她。
”
白芷默默退下。
她站着回廊下看着,隻見吵着鬧着要回去的蘇媚,站起來做出要走的架勢,但根本不敢走。
她已經抄了一百多篇佛經了,萬一走了,蘇月說不作數,得一口氣抄完才管用,寵她的老夫人肯定會讓她接着抄的,再恨再惱,也隻能咬着牙繼續。
看着蘇媚坐下,白芷都佩服自家姑娘,難怪姑娘從來沒把三姑娘當回事過,姑娘對三姑娘是了如指掌啊。
屋内,蘇月對蕭承易道,“時辰不早了,你回去歇息吧。
”
蕭承易抱着蘇月道,“回去太早也睡不着,我多陪陪你。
”
到底是誰陪誰啊,蘇月失笑,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,小腹被東西抵着呢,有點痛,還得忍着裝不知道,根本不敢動。
蕭承易抱了會兒,聲音沙啞道,“我走了。
”
話音未落,人就不在屋子裡了,聲音仿佛從窗外傳來的一般。
可算是走了,蘇月輕呼一口氣,耳根卻控制不住的發熱了起來。
她坐回下榻上,把之前沒看完的書看完,芍藥拎來熱水,蘇月泡了個熱水澡,扛不住困意上床睡下了,至于蘇媚什麼時候走的,蘇月一無所知。
翌日醒來,芍藥幫着攏紗帳,蘇月問道,“三姑娘什麼時候回去的?
”
芍藥道,“昨晚姑娘睡下,沒一會兒,奴婢也睡了,聽院子裡的丫鬟說,三姑娘去佛堂的時候已經快子時了。
”
昨天絕對是三姑娘有生以來吃過最大苦頭的一天,不過她是自作自受,不值得同情。
蘇月猜也得到那時候,她坐在床上伸懶腰,心情很美好,芍藥道,“三姑娘去佛堂後,要大夫人給她出氣,大夫人說遲早給姑娘你點顔色看看。
”
蘇月看着芍藥,笑道,“知道的這麼清楚呢?
”
芍藥紅着臉道,“奴婢猜到三姑娘氣頭上,肯定會想辦法報複姑娘,便讓趙七看着點兒,趙七偷聽到的……”
這哪用得着偷聽,用腳指頭也能猜到了,以前沒把大夫人母女怎麼樣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了,蘇媚算計她失敗,被她摁着抄了一天的佛經,還不得恨慘了她。
至于給她顔色看――
蘇月笑了,她從來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,蘇媚心狠手辣,聯手安樂縣主要置她于死地,正好這會兒老夫人和她爹還在氣頭上,怒火未消,她再添一把火,夠她大夫人喝一壺的。
蘇月從床上下來,穿好衣服,她朝窗戶走去,交代趙七幾句。
等蘇月坐到梳妝台前,外面小丫鬟十五走進來,咧嘴笑道,“昨晚佛堂鬧老鼠,大夫人和三姑娘吓慘了,佛堂幾個丫鬟婆子抓了半夜的老鼠……”
芍藥笑的見牙不見眼,又奇怪道,“佛堂裡怎麼會有老鼠呢?
”
老夫人信佛,佛堂裡平常有一管事媽媽,兩粗使丫鬟,打掃的可幹淨了,不該有老鼠才是啊。
這個問題十五回答不上來,蘇月笑而不語。
讓趙七聽到大夫人母女要對付她的話,趙七能不稍帶手給她出口惡氣?
隻是挽月苑裡不止有他,還有她爹的人,趙七不敢做的過分,不然佛堂昨晚就絕不是鬧老鼠這麼簡單了。
梳洗完,蘇月坐下來吃早飯,然後帶着芍藥去春晖院給老夫人請安。
走到屏風處,正好聽到二太太在說話,“聽說昨兒文國公府大姑娘在慶陽長公主府外驚馬,臉被金簪劃傷,血流滿面,怕是要毀容……”
四太太唏噓不已,對女兒家來說,臉尤為重要,尤其文國公府大姑娘容貌不俗,就這麼毀容了,也太可惜了,她更擔心,“文國公府大姑娘是從咱們長甯侯府走的,不會怪到咱們侯府頭上來吧?
”
老夫人正喝茶呢,聽到這話,她将手中茶盞重重放到小幾上,突如起來的磕碰聲,吓的屋子裡人一跳,老夫人端茶一向輕拿輕放,隻有生氣時才會這樣啊。
所有人都望着老夫人,老夫人冷了臉,眸光掃向四太太,“一個個如此膽小怕事,我們長甯侯府就這麼好欺負嗎,是個人都來怪罪?
!
”